法文 vs 中英文:概述五個文法上的基本差異

如果你在準備學習法文,又或者剛剛開始了不久,那麼,簡單了解一下法文文法的特點,先有個心理準備,大概能減少初學一種外語時水土不服的感覺。而要了解法文文法,用已認識的語言做參照是個挺有效的方法。我們將會逐點逐點談,再跟中英文作比較。

陰陽性(genre)

法文中,名詞有陰陽屬性之分,無一例外。有生命的名詞的陰陽性按照其自然性別區分,其他死物名詞的陰陽性則是隨機、約定俗成的。陰性名詞會在字典上以「n.f.」(nom féminin)標示,陽性名詞則是「n.m.」(nom masculin)。

性數配合(accord)

性數配合表示一些字詞會因應另一個字詞(一般是名詞或代詞)的陰陽性、單眾數及人稱而作相應的改變,使兩者在性別和單眾數數量形式上保持一致。這些得因應別些字詞而作改變的詞稱為「可變詞類」,其他則稱為「不變詞類」。法文的可變詞類包括:冠詞、形容詞、限定詞、代名詞和動詞等;不變詞類則包括副詞、介詞、連詞等等。法文初學者一般最先會碰到冠詞(像英文的 the / a / an)和形容詞(在介紹自己來自甚麼地方、做甚麼工作的時候)的性數配合。

例句
那裡有一個黑色杯子。
There is a black cup.
Il y a une tasse noire.

法文的「杯子」tasse 是陰性,限定它的「一個」une 和「黑色」noire 都須以陰性形式表達。如果把法文中的杯子 tasse (n.f.)轉成「袋」,即 sac (n.m.) ,為了保持可變類詞與它們所限定的 sac 的一致性,une 便要變成陽性形式的 un,noire 也因此要變成陽性形式的 noir,然後整句就會變成:Il y a un sac noir。這是性別形式的一致。

在中文的例句中,「杯子」這個名詞沒有陰陽性,所以用作限定「杯子」這個名詞的「一個」和「黑色」都不須理會陰陽一致性。同理,英文的 cup 沒有陰陽性, a 和 black 也不須理會陰陽一致性。

當「杯子」變成眾數時,為了保持單眾數形式的一致性,法文的「一個」和「黑色」又得有所改變。較之法文,中英文單眾數配合的情況相當有限。

另外值得注意的是,性數配合這文法現象在書面法文比口語法文重要。譬如例句中的陰性形容詞 noire 變成陽性形容詞 noir 後,發音其實無改變,只有從書面文字才能察覺它們的分別。

動詞變位(conjugaison)

配合不同的時間(時態)、單眾數人稱、語態(被動/主動?)、語氣和意圖(語式),法文的動詞也有不同的變位形式。掌握動詞變位,就是掌握如何按一定規則,並根據不同語境因素,為動詞找出適當的變位形式。初學者要漸漸熟習把作為動詞原形的「不定式」(infinitif)變位成「直陳式現在時」(indicatif présent)。直陳式是表達或陳述確實發生的動作的語式,現在時則表示動作發生的時間是現在,此為法文動詞變位的基礎。

如果遇上不懂變位的動詞,網上有很多動詞變位網站可以參考,個人會推薦以下三個:第一個是 Reverso 的動詞變位器,因為它除了變位方式查閱,還附帶發音功能,非常方便;第二個是 Conjugaison Française,它的變位器的功能比較多,而且還有關於動詞的文法教學(雖然是法文);最後一個是法國《世界報》(le Monde)的變位器,勝在外觀簡潔。

動詞 être (to be) 直陳式現在時的動詞變位
第一人稱單數:Je suis = I am = 我是
第二人稱單數:Tu es = You are = 你是
第三人稱單數:Il/elle est = He/she is = 他/她是
第一人稱眾數:Nous sommes = We are = 我們是
第二人稱眾數:Vous êtes = You are = 您是/你們是 *
第三人稱眾數:Ils/elles sont = They are 他們/她們是
* 請參看下面的「tu vs vous」

對比之下,中文沒有動詞變位,人稱、時態和語氣等等,並不影響動詞。以「我去圖書館」一句為例,無論是「我」、「你們」或「她」去圖書館,動詞「去」都不會因為人稱和數量而變化;同樣地,無論我是「今天」、「昨天」或「明天」去圖書館,動詞「去」本身都不會因為時態而變化,最多只是在後面加「了」表達過去發生的事情。其他語境因素的轉變亦一樣。

英文有經過一定簡化的動詞變位規則,譬如 he / she / it 要加 s、過去式要加 ed,be 要轉成 was / were 、表達禮貌的語去時用 could / would 等等。但總的來說,法文的動詞變位比英文複雜,這是其中一個初學者須要努力適應的難關。

形容詞的位置

法文的形容詞通常放在名詞之後,像著名的紅磨坊 Moulin Rouge 和白朗峰 Mont Blanc。可是,有些音節短、意思簡單(大、小、長、短等)的形容詞卻會放在名詞前,譬如 Le Petit Prince《小王子》。因為這些意思簡單、音節短的形容詞往往是較常用的形容詞,耳濡目染之下,初學者容易產生混亂,誤會形容詞的位置。

還有一些形容詞放在名詞的前後會產生不同意思,像 petit 的相反 grand,放在名詞前會解作「偉大的」,放在名詞後則解作「大的」、「高大的」,所以人們才會說 Napoleon n'est pas un homme grand, mais un grand homme (拿破崙不是一個高大的人,但是個偉大的人)。另一個較常用、意義前後有別的形容詞是 pauvre,它放在名詞前時意思是「不幸的」、「可憐的」,放在名詞後意思是「貧窮的」。這種前後意思不一的形容詞數量不多。

《小王子》,單音節形容詞 petit 放在名詞前。

tu vs vous

法文的 tu 和 vous 都是代詞,如果要硬譯的話,tu = 你、vous = 您 / 你們。留意 tu 和 vous 都可以解作單數第二人稱的「你」,但 vous 用於比較正式情境,例如和陌生人的之間,tu 則多用於同輩、熟人之間。如果想用第二人稱(你/你們)又多於一個人,法文裡便一定要用 vous。

 

 非正式正式
單數tuvous
眾數vousvous

中文的「您」感覺上比法文的 vous 拘謹許多,而英文的 you 則可指單數的「你」也可指眾數的「你們」,但沒有正式/非正式的區別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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